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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百毒金蟾
 柳红燕误解了⻩天虎神往遗憾的神情,以为⻩天虎是为那只“百毒金蟾’而嗟叹、惋惜、难过,因此芳心里觉得也很难过。

 如果有人突然问她为何难过,她又不知道所答!

 柳红燕柔声问道:

 “是谁武功这么⾼,从⻩大哥手里劫走‘百毒金蟾’⻩天虎还沉浸在那一片馨香中,惆然‮头摇‬道:“我也不知道!”

 这样两个忽然心靠拢的少男少女相惜而谈,倒把另外三个人晾在一边。

 不过,袁一鹤心里还是乐滋滋地。⼲咳了一声道:

 “柳姑娘,你还没回答我糟老头的问题呢!”

 柳红燕俏脸一红,心想,自己只顾将一颗心放在⻩天虎⾝上,一点也不识大体。⻩天虎在一旁道:‘北漠双煞’也是十中的人物,他们都是一丘之貉,我也许能从他俩⾝上查出我的亲⽗化人下落,岂不是一举两得。”

 姑娘家到底脸⽪薄,心里多想有⻩天虎与自己同行,但又不好轻易说出口。

 微一沉。默不作声。

 袁一鹤朗声一笑道:

 “好I就这么定了,我们一起上路吧。”

 柳红燕红着脸妙目斜瞧⻩天虎一眼,出一圈笑意。顿首一点,道:

 “那红燕在此先谢前辈和⻩少侠援手之恩了!’‮躯娇‬轻灵,⾝形已然纵起,在阿⽟和阿紫两位婢女的拥簇下,夜袂飘飘,向山下疾驰。

 袁一鹤一拉怔在那儿的虎儿,两人掠⾝纵赶,紧随其后。

 要然之间,已经消失在黑沉沉的夜⾊之中。

 --------------------雨仍在下,落在树叶上,沙沙细响一

 夜,静悄悄的,沉寂得简直有点令人害怕!

 无边夜⾊使人到有点寒意。

 幽魂⾕三里外的一片树林,离然出现了男女老少五条人影。

 今晚的苍穹挂着一轮皎月,洁⽩如银,一阵阵柔和的清风,吹拂着他们的脸庞。

 月亮亮得清辉如⽔!

 十中的北漠双煞就住在这幽魂⾕中。

 柳红燕知道马上就要面对自己的亲⽗他人,心里不免有点动而惴惴不安,望着连绵的大山。茫然问道:

 “袁老前辈,这偌大的山⾕,不知道两个魔头蔵在哪里?。

 袁一鹤摇‮头摇‬道:

 “我也不大清楚!

 ⻩天虎微微沉道:

 “我们一起去搜搜看。

 袁一鹤点头道:

 “也只有如此,走!“

 五人展开⾝形,向幽魂⾕的⾕口奔去。

 ⻩天虎并不显功,若是使出他⾝怀惊世骇俗的功力,早就将四人抛在后面,现在只能举步安闲,神情自若,不慌不忙的跟在师⽗的后面。

 袁一鹤回头一看,虎儿跟在他后面⾝若行云流⽔,看似很慢,实际上是快捷绝伦,真是惊诧莫名,虎儿的內力怎么会到上乘轻功中驭风而驰的境界?

 走⼊⾕口,两边均是峭崖悬壁,磷峋怪石中间是一条狭窄的⾕道,顶多只能容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并肩而行。

 山⾕的野花遍地散发清香,两个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,只到世界只有他两人存在,仿佛是行走在人间天堂。

 ⾕道进口虽窄,可越往前走越宽,不一会儿五人只觉服前豁然开朗。

 五人停在地势稍⾼的山坡上,转动脖子到处搜寻。

 ⻩天虎聚一⾝的盖世神功,练成“目破心经”后,便见⽔波间隙,拂柳追絮,他气定神闲,凝目远望,叫道:

 “师⽗,前面浓荫之处,有一座像我俩住的茅屋,那可能就是双煞的居处。”

 说着,用手指向前方。

 袁一鹤运劲于目,凝神随虎儿所指的方向望去。

 此时,天空飞起一朵乌云,遮掩住淡淡的月光四周笼罩了一层黑幕。

 除了隐隐看到十丈外的黑的一片树荫之外,袁一鹤毫无所见,更不用说是什么茅屋了。

 袁一鹤虽然有数十年的功力,內功深厚,在江湖上称得上一流⾼手,但与他徒弟⻩天虎这巧遇机缘的一代武林奇才相比,还差两三个甲子的功力呢?

 当然,这一切他不知道,他的徒虎儿连连奇遇,现已具有天下第一的武学,就算是“天目神尊”再世,也难与其争锋。

 别说袁一鹤不知道这一奇迹,连⻩天虎本人自己也不知道,他只知道别人的招数中破绽百出,什么绝学招式都是不堪一击的花拳绣腿。

 他只知道自己內功奇⾼,生生不息,但究竟⾼到什么程度,除了和“蜈蚣毒叟’真实弹的⼲了一下,他还真没碰到其他的什么⾼手,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达到什么境界。

 他很想见识一下让自己看不出破绽的⾼手。

 但那又怎么可能?除非对方做到出招无形!

 位立在一旁的柳红燕,也秀目凝神望去,还翘着兰花指在双目前搭了一个‘凉棚”

 除了黑沉沉的树荫之外,什么都没看见。

 不朝⻩大虎悄声问道:

 “虎哥哥,我没看见嘛!”

 说实在的,柳红燕自小无⺟,在⽗亲的溺中长大,加上长得倾国倾城,所以生骄纵⾼傲。

 自得知⻩天虎不幸的⾝世,到特别的亲切,心里早把⻩天虎当作自己的亲人和朋友,所以语音不断低甜悦耳,而且还带一些撒娇的成份。

 虽然如是,但⻩天虎并没领会。这并不是他不解风情,或故作⾼深。

 因为他此时正在全⾝戒备,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远处茅屋的动静。

 北漠双煞名列十,不但一⾝武学功力诡异奇⾼,而且是十中出名的凶角险之辈!

 大敌当前。敌暗我明,他怎敢稍有疏忽,所以没领会柳红燕的语意。

 随口答道:‘湖隔太远,燕妹当然看不到了”

 ⻩天虎随口而答,出于无心,不含他意。

 但说者无心,听者在意。

 柳红燕对他倾心相恋,如果换了别人说这句话,她也许不往心里去。

 但⻩大虎的口中说出那就大不一样,她仿佛受了极大委屈,伤了自尊。

 姑娘心,海底针。

 柳红燕像其他恋男女一样,特别多愁善,对自己恋人的话特别敏,脸⾊突变,娥眉急皱,一声冷哼,⾝形一晃,红影一闪,就向前疾掠而去。

 柳红燕虽然⾝形极快,但⻩天虎何等功力,飘然风起,就已警觉,大急之下,左手疾若电闪伸出,抓住了柳红燕的皓腕脉门。

 柳红燕本能的一挣,不但没挣脫,并且还到一股几乎使自己窒息的无边力自⻩天虎的手指上透过来,芳心大骇,知道和这个冤家相比,自己的功力也太小儿科了。

 ⻩天虎天真的脸上呈现忧⾊,神情急切道:

 “燕妹,你不可胡来!”

 柳红燕见⻩天虎为自己担扰,急成那样子,心里不由一甜,嘴上却说:

 “我怎么胡来?”但柳红燕手上再没运劲,随⻩大虎握着。

 ⻩大虎握着柳红燕的纤纤⽟手,一种异样的心情倏然升起,是‮奋兴‬和甜兼而有之,痴痴地望着柳经燕着嘴儿模样,儒着说不出话来。

 袁一鹤像没看见一样,不置可否的说道:

 “北漠双煞为人机诈凶险,敌暗我明,应小心为是,虎儿你和柳姑娘先去看看再说,我三人在这里等你!“

 这话明着是赞称⻩大虎,同时也帮柳红燕解了窘。

 ⻩天虎一拉柳红燕⾐袖,两人飞掠而去。

 一会儿,柳红燕已看到自己前面两大远有幢茅屋,本想对⻩天虎说点什么,但见⻩天虎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茅屋,也就闭嘴不谈,任⻩天虎牵着她的手,两人风而立。

 不知是动还是紧张,柳红燕到自己的掌心汗浸浸的。

 四周一片寂静。

 两人站了一会儿,见茅屋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
 柳红燕山住在山中的⻩天虎阅历要深一些,心想:我和虎哥哥临近茅屋,那叫”北漠双煞”內力精深,怎么察觉不出。这只能说明这不是双煞的居处,要么就是两大魔头在施什么诡计。

 便侧⾝对⻩大虎耳语一番,教他一招江湖常用来打探虚实的⼊门招式——投石问路。

 ⻩天虎只觉得颈上吹气如兰,十分受用,竖起大拇指点点头。

 随手拾起两个蛋大的石子,脫手向茅屋打去。

 ·。叭叭!。两声响,在这寂静的山林特别清脆。

 两声响后,四周又归于一片寂静,茅屋里仍如一幢死屋,没有动静。

 以北漠双煞的名头,岂容人找到家门口来撒野!

 柳红燕皱起柳眉,小声说道:

 “是个空屋!“

 ⻩天虎侧脸问道:

 “怎么办?”

 柳红燕江湖经验毕竟老到些,何况心上人握着自己的⽟手相询,语气果断的说:

 “我俩进去看看“

 ⻩天虎抢在柳红燕的前面,护住柳红燕,飘⾝落到茅屋门口,略一停顿。便闪⾝⼊內,将柳红燕留在外面。

 柳红燕见⻩天虎舍⾝为己,在危急关头将自己放在第一位,芳心温暖,心道:‘你也懂得心疼人,虎头虎脑还中有细哩!”

 一进茅屋,柳红燕一下子还不能适应屋里的黑暗,等一会儿才看清,不由怔住了。

 茅屋的地上躺着两人一瘦一胖、年约五六十岁的老臾,嘴角伯伯溢着鲜⾎,一个看样子已气绝⾝死,另一个像尚有游气。

 显然是被害不久了。

 ⻩天虎退后一步到柳红燕的⾝侧,问道:

 “燕妹,这是不是北漠双煞?”

 柳红燕摇‮头摇‬道:

 ‘北漠双煞,我也没见过,不过从长相和穿着上看,似乎与传闻一样,我不敢肯定,你问问那个没断气的。”

 ⻩天虎提起那个没断气的,喝问道:

 “你俩是什么人?”

 尚有一丝游气的老签,二目无光,答道:

 ‘北一漠一双—一煞—-”

 果然是北漠双煞。

 柳红燕満脸怒⾊,长到一挥,指向他的咽喉喝道:

 “魔头,是不是你俩杀害我⽗亲的?”

 没死的一煞神灵已散。听柳红燕的口气。是来寻仇的,反正人将要死,反而觉得平静,缓声问道:

 “谁—一是你----⽗系”’

 柳红燕眼中含泪道:

 ‘柳正华!”

 没断气的一煞轻声“哦”了一声道:

 “柳--正--华,是我兄弟俩杀的,是‘夺魂神魔’指使我俩做的,然后夺取他的宝物,嫁祸‘烟波钓里’”

 柳红燕从没听说⽗亲有什么宝物,不一怔,急问道:

 “宝物,什么宝物?”

 “你⽗亲可---可叫‘一剑平’?”

 这不是废话吗,柳红燕没有回答,还有一丝游气的一煞接着道:

 “你⽗亲那柄宝剑,有一条红穗。红德上系一系有一块绿⽟---圆形的绿⽟”

 柳红燕凝神点点头。

 一煞接着说道:“绿⽟里蔵有一幅地图!”

 ⻩天虎觉得甚是玄门,心想:难道像我碰到“天目神尊”的“目破心经”秘逢一样的东西,惊道:“一幅地图?”

 一煞努力支撑道:

 “对,那幅地回描绘的地下神宮,是一百多年前的魔教总坛,里----里面有许多奇珍异宝和一本武学宝典----这连‘一剑平’本—----人也不知情。”

 ⻩天虎奇道:

 “那绿⽟呢?”

 被‘夺魂神魔’---夺去了!”

 “夺魂神魔”正是⻩天虎铭刻在心的杀⽗仇人,惊问道:

 ‘夺魂神魔’那里去了?”

 一煞挣扎了一下,⽩眼直翻,一字一顿追:

 “我---想----是---去----魔”

 话未说完,脖子一歪,‮腿两‬一蹬,就死了过去。

 两人对望一眼,默然无声。

 柳红燕本是雄心地来替⽗报仇,没想到没动一刀一,杀⽗仇人就死了,不由到怅然若失,就像全力以赴的去抬一重物,抬起来竟是一堆绵花。愣了半晌,柳红燕惋惜地道:

 “我们来迟了一步!“

 言外之意“夺魂神魔”先到一步系手杀⼊灭口。

 ⻩天虎听到柳红燕轻轻的叹一口气,跟着也心痛不已,安她道:

 “这叫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像北漠双煞这样恶贯満盈的魔头,老天也不放过他的,让他俩惨死在宽门中人的手里,也是天意。

 柳红燕微微一笑道:

 “虎哥哥,你不是要找‘夺魂神魔’报仇吗?”

 ⻩天虎道:

 “‘夺魂神魔’杀死北漠双煞,劫走蔵宝图。肯定会去按图索级,去找那地下神宮的,可北漠双煞已死,不知他的行踪一”

 柳红燕神情偶然遭:

 “⽗亲最疼我,十八年来他绿⽟坠上有一个蔵宝阁,我可从没听他讲过,我只有一次听他谈什么百年前魔教的教主有一本叫‘玄魔秘贫的魔教武学宝典,记载了魔功的旷古奇学,正义之士学不得云云,难道那地下神宮蔵的就是那本‘玄魔秘芨’?”

 顿了顿,突然神⾊紧张的说:

 “虎哥哥,那‘夺魂神魔’名列十之首,一⾝魔功毒绝伦,为二十年前武林第一厉害的魔头,若练成‘玄魔秘芨‘里的武功,那还了得,只怕—-”

 ⻩天虎知道柳红燕是替自己担心,反而豪大笑道:

 “管他多厉害的魔功,只要他是有招的,就会有破绽,有破绽就会有弱点,那就可以制得了他。”

 柳红燕喜这种虎气十⾜的神情。

 对!只要和虎哥哥在一起天下还有什么可怕的事,还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?

 忽然想道:北漠双煞既然从我⽗亲手里夺得绿⽟坠,那蔵宝图肯定看过,说不定知道蔵宝的地点,这样就不可以粉碎“夺魂神魔”的谋吗?

 心念所动,就对⻩天虎道:

 “虎哥哥,快运真气将一煞救醒。”

 ⻩天虎见柳红燕神情急切,也不多问,突地双手疾伸,一手捏着一煞的人中,一手抵着他的口,暗运真气,一股热流自掌中传出,缓缓透进一煞的窝,护住他那口将散未散的真气,硬是将他从鬼门关口強行拉住。

 一煞真气将散,人已进⼊死前的休克状态,陡觉一股热流进⼊心窝,将已散的那口真气硬生生地重新凝集起来,不精神一振,脸上竟奇迹般的显出光彩,瞳孔发亮,这是一种回光返照的现象。

 柳红燕在一边忙厉声说道:

 “蔵宝国的地下神宮在哪里?”

 一煞的脸上突然绽出古怪的笑容道:

 “摩天岭”

 刚好说完三个字。嘴一张正准备说第四个字时,突然眼睛一闪,眼神即逝“哇”的呕出一口鲜⾎,两眼一瞪,双眼上翻,立即断气,这次是真的魂归地狱---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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